我身后有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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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HP】当年轻纽特穿越到子时代(修订版)(第三章)

修订版   第三章


   简介:16岁的纽特·斯卡曼德穿越到78年后,结识哈利·波特并重回霍格沃茨上学的成长冒险故事。


  CP是斯卡曼德骨科,哈利一直单身,塞德里克、小天狼星存活,雷古勒斯复活。其他基本都是原著向(不必说GGAD,本来就是原著)。





  授课700多年的宾斯鬼魂教授退休了,新接任魔法史的男人是个叫吉德罗·洛哈特的帅哥,著名小说家,自称冒险家、历史学家、文学家。在第一堂课之后,就让选择魔法史作为N.E.W.T课程之一的纽特戴上了痛苦面具。


  “他真的有哪怕见过狼人一根毫毛吗?没有音域的狼人到底如何才能与他‘在月下嚎出一首完美的夜曲?他有关西藏雪人的素材都是1879那份旧报纸吧,明明我……我说的是,《神奇动物在哪里》书里已经订正了雪人的身高[注8],他错得还是和100多年前的小数点一模一样!我真不敢相信,赫敏你能全对他那张愚蠢的测试卷,却对这种随便一翻就不忍直视的常识问题视而不见!”


  纽特在海格小屋里,周围是哈利、罗恩、赫敏和塞德里克几位亲密的小朋友时,才能吐槽得那么不留情面。今天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为了魁地奇场地问题发生冲突,马尔福侮辱了赫敏的麻瓜出身,但马尔福也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那只沼泽挖子会从魁地奇球场一直追他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


  这件事以哈利和赫敏扶着吐鼻涕虫的罗恩来到海格小屋为结束。纽特找到的宝石丽闪蛙正在大口吞咽罗恩吐出的鼻涕虫,吃得津津有味。


  海格耸肩:“我也不太喜欢洛哈特教授,他并不是真正想帮我的南瓜除食肉鼻涕虫,只是想摆个姿势照相。”


  “文学作品需要修辞和艺术加工!”赫敏和纽特争论起来,维护偶像。


  “可他是教历史的,不该严谨吗!早知道我不选魔法史了……”纽特两眼无神,似被学习榨干。


  塞德里克同情地对哈利他们解释道:“魔药、魔咒、变形、防御课的N.E.W.T已经全都要他们用无声咒了……就只能在草药和保护神奇生物课上吼一吼,但凯特伯恩教授身体越来越不好,六七年级的保护神奇生物课有一半是纽特在帮忙,有一半是海格在帮忙。”


  哈利接腔:“不过洛哈特比宾斯好一点的地方就是,在他的课堂上我不会睡着,每次他都要抓人来表演。”哈利也戴上了痛苦面具:他是洛哈特最喜欢的“演员”之一。


  已经四年级的塞德里克皱眉:“我不认为这对我们学到真正的知识有任何帮助,宾斯至少说的东西是真的。洛哈特的魔法史?六年级、四年级和二年级的有任何区别?”


  哈利嘟囔:“我只想让洛哈特教授别再动不动拽我去照相了。”他有些烦躁,“从汽车那时候就……在他的眼里我是一个那么喜欢博存在感的……”


  纽特为了安抚哈利情绪,笑道:“既然说到你们那辆酷毙的飞车!我从猫头鹰邮局订购了一些被麻瓜称为汽油的东西,搁在禁林边缘,你猜怎样,过两天居然发现了附近车辙!它回来想加油!但我用的是个桶,它似乎没法自己进食到油口里——然后我加了一根管子从树上垂下来。等我下次去看的时候,油桶已经空了!旁边车辙变深了,我发现这俩汽车是可以喂的!”


  罗恩:“梅林!我找机会告诉爸爸……但呕……说真的,纽特你这是万物皆可投喂吗?”


  纽特摇头:“我只想知道非生物的魔法造物是不是也会有,能量需求?”他想到了下水道的腥味,古怪的皮屑,起初怀疑的是:难道是这个大城堡在吞吐呼吸、排泄秽物、代谢?


  “哈利,有心事?”纽特问若有所思的哈利。


  哈利:“没有,就是觉得,霍格沃茨城堡有的时候是不是会挺烦躁的,觉得我们吵闹。”


  其他人都笑了,只有纽特没笑:“怎么说?”


  哈利犹豫道:“在洛哈特那里留堂的时候,我听到了墙里传来可怕的声音,念着‘杀……血……撕裂……饿……’,挺吓人的。”


  纽特一凛,眉头皱得更紧了。其他人也担忧关切地看着哈利。


  哈利俨然更不好意思了。“不要这么看我!早知道我什么都不说了!”


  赫敏:“但哈利,《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从来没有提过城堡会说出这么可怕的话——”


  罗恩不顾鼻涕虫堵喉:“别管那蠢书,我们信你,bro。”


  塞德里克提醒:“那只家养小精灵不是警告过哈利霍格沃茨会发生可怕的事情?会不会有关?”


  海格:“开学前,我把禁林和场地检查过好几遍。城堡里是教授们检查的,纽特你当时不也一块的吗?如果有什么,忒修斯会告诉你。”


  纽特连忙摇头:“我主要是为了找某些东西,不和忒修斯一块。再说,他觉得我太小了,很多事情都不真正……”


  自从暑假里忒修斯开始张罗混进魔法部调查帷幕,就变得非常忙碌。纽特经常只能在课堂上见到忒修斯。为了遮掩他们兄弟时间线的秘密,纽特继续并不费力的扮演一个并不和哥哥亲近的别扭青少年,哪怕要为此忍受忒修斯在难得见到他的课堂首尾,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拥抱他,不管纽特表情有多尴尬。


  学校里的人虽然不知道斯卡曼德教授的外号“抱抱怪”。但都知道做他的小兄弟,是一件幸福却窒息的事情。


  善良的小伙伴们曾试图“促进斯卡曼德兄弟关系亲近”,但无论是塞德里克式的“兄弟之间没什么是一场魁地奇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场”,还是罗恩式的“哥哥这种生物不可能是需要哄的,你直接去搓脸揉脑袋就完事了”的建议,纽特的执行意愿都为零。


  -


  洛丽丝夫人被石化的墙壁上那行血淋淋的“密室已经被打开”的字样,匆匆爬向窗台的蜘蛛,海格被掐死的公鸡……让纽特若有所思地跟着那滩水渍,凑得极近去闻味道,比下水道附近的腥臭浓烈了许多。他有了些设想,每天都很忙碌,这让他无暇顾及学校里越传越烈的密室及其继承人谣言,直到决斗俱乐部那晚上。


  那晚纽特躲在空教室的“皮箱小世界”(这箱子是忒修斯暑假送他的,里面的空间魔法虽然不多,只是个雏形,但已经给纽特打开了一扇璀璨的大门。严格遵守“甘普五大基本法则”,箱子里的物质并不能凭空出现的,需要纽特一点点扩展添加、但不管怎么说,现阶段的一小间地下室、一片狭窄的青草地、一片茂盛的小树林,已经给了纽特足够的空间)调制一种特殊口味的馅料。


  如果纽特的推断没错,这种附带希腊毒角牛肉和八眼小蜘蛛馅的饲料,是城堡里游荡的那种生物的最爱。他从未,甚至说整个不列颠都几百年没见过那种东西了。


  从傍晚到夜间,他先是听到外面走廊里学生八卦今晚决斗俱乐部,有女生们争论是斯卡曼德教授还是洛哈特教授长得更好看,又一致同意只有斯卡曼德教授又好看又能打,洛哈特好看却不能打,斯内普教授能打却不好看……(纽特想:就是因为知道今晚忒修斯在决斗俱乐部,他才没去。虽然很想看忒修斯打洛哈特那张脸,但纽特受不了在那种场合再被忒修斯抱几次。)


  渐渐,走廊那些议论就变成了什么蛇佬腔、哈利波特、危险的继承人。


  如果纽特在箱子里时还听得一知半解,那么回到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里看到正在瑟瑟发抖,被一堆小伙伴包围的贾斯廷·芬列里,对这件事总算有概念,让纽特意识到不能袖手旁观了。


  贾斯廷倒吸冷气:“我好怕。他就让那条蛇朝我……”


  其他赫奇帕奇小伙伴安慰:“没事,我们会帮你先藏起来,不让哈利·波特找到你。


  一群赫奇帕奇小朋友忽然看到纽特进来,赶紧噤声,他们都知道这位沉迷神奇动物的转校学长,除了本院塞德里克外,在学校里玩得最好的就是大难不死的男孩那群小团伙。他会帮哈利·波特害贾斯廷吗?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放出的怪物?”纽特丝毫没意识到他这话多像麻瓜的原子弹投下来,“需要继承人放出来吗?别冤枉哈利了。不见得吧,只要做好馅料,谁都能把它引出来的。但太危险了,还是我去吧。”


  低年级的汉娜·艾博惊恐瞪着纽特,下一瞬间“哇”地哭出来,没命地边跑边哭叫:“斯普劳特院长!救命!……”


  于是半小时后,纽特喜提校长室大礼包:除了邓布利多之外,还有斯普劳特、弗利维、斯内普、麦格、忒修斯以及不知怎么混进去的洛哈特,六七双眼睛都瞪着纽特。


  纽特后知后觉:他这回的计划,好像确乎有亿点点问题,中道崩俎。


  “纽特,你猜测那是蛇怪,不是你放出来的吧?”邓布利多用穿透力的眼光看他。


  “当然不是!”纽特背锅的PTSD发作,疯狂摇头,“我没亲眼见到,也没用食物引诱成功过。”


  “你要喂它?”忒修斯惊愕后似乎想无奈一笑,却又意识到在这场合不能露出偏袒宠爱的样子,连忙化成虚张声势的瞪视。


  “确切地说,蛇怪是一种不必‘喂’的生物,它们很会自己找吃的。”纽特低着眼睛。


  “显而易见。”麦格在吸氧边缘。


  “我只是想见见它,当然现在还没见到。”


  “做什么呢?”斯普劳特随时会昏过去。


  “研究研究,做做实验,记录一下,之类的……”纽特更小声。


  “你有信心,自己命硬?”斯内普脸上的嘲讽已经变成一种切齿般的荒唐。


  “最早喂蛇怪的那个希腊波尔本就是用馅料的,我找到了他所有的记录。据他说,只要不看蛇怪的眼睛,蛇怪又吃得很饱,再在身上涂上公鸡血或者绝音鸟粪,它们就不愿意咬那种味道。波尔本有蛇佬腔,在那个时候就可以驯养蛇怪。”纽特说起动物知识时就不自觉滔滔不绝且有底气了。[注9]


  不过这回纽特不直接说更深层的心里话:这些教授们,除了邓布利多和他哥哥,怎么都这一副他好像招惹上可怕的东西,即将十恶不赦的模样。就算蛇怪的瞪视会致命,蛇怪的牙有剧毒——危险动物都有它们各自的防御武器,这是自然本能嘛。说到底,它只是一条几百年没在英格兰出现过的珍惜蛇怪而已,难道不该好好采集濒危样本的数据?


  教授们正要发作,康奈利和马尔福传来趾高气昂的口讯,他们要带走海格,董事会同时弹劾邓布利多,让他下台。


  哈利和罗恩趁乱拽着纽特出了城堡,跟着蜘蛛进禁林,想证明海格的清白。


  -


  八眼巨蛛阿拉戈克挥舞着咔咔作响的大钳子,慢条斯理:“走?我的后代们听我的吩咐不伤害海格,但我可不会阻止它们享用送上门的血肉,别了,海格的朋友们……”


  数不胜数的蜘蛛向哈利、罗恩和纽特扑去,对八眼巨蛛危险性有提前心理准备的三人,毕竟年纪都太小。哈利坚持想替海格证明清白,纽特更是按捺不住亲眼见这种原产地在遥远热带雨林的罕见巨蛛。他们太过深入,如果不是罗恩的抗拒,恐怕还会近到阿拉戈克的巨钳下。现在的距离,阿拉戈克的子子孙孙已经够把他们淹掉。


  “吃了我们!谁来送你回雨林——你想一辈子呆在这寒冷的苏格兰森林,担惊受怕着旁边城堡里的天敌,到死也不回热带故乡看一眼吗!”这时候的纽特虽然还不是个能熟练拿冰冻火灰蛇蛋做交易的经验丰富的动物学家[注10],但在蜘蛛子孙大发兽性的时候,依然没忘记八眼巨蛛那近似人类的智商,他试图平等地与阿拉戈克谈判。


  “慢。”这果然让阿拉戈克迟疑了一瞬,呵止后代。


  然而也只有一瞬,“那就暂时留着你——至于那两个小鬼,孩子们,吃吧!”


  “不行,那样的话我就不帮你偷渡了——!”


  “人类!你以为有资格和我讲几次条件!”


  巨蛛子孙又咔咔擦擦朝哈利和罗恩扑上来,忽然闪光灯大亮,韦斯莱家那辆狂野的吸饱了新鲜汽油的福特老爷车冲进蜘蛛堆,救了三人出险境。哈利没忘招呼带上牙牙。


  胆大心细的哈利在惊魂未定间,仍然没忘记思考:“……海格果然是无辜的!可他今晚就要被带去阿兹卡班了!福吉根本不信邓布利多基本查清的说辞!”


  刚才哈利和罗恩开始跟踪蜘蛛时,康奈利正指挥傲罗把巨人押出小屋,卢修斯则出示了董事会要求解雇邓布利多的集体签名,得意洋洋地请走了校长。


  纽特咬牙:“因为校长不愿……供出我,他要保护我。如果告诉部里一个学生发现了蛇怪的踪迹,他们说不定会把我带去威森加摩。我刚才,应该冲进去跟那些家伙直接理论的。”可是他又怕那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罗恩摇头:“兄弟,说得你能自己挣开邓布利多的石化咒一样,我和哈利起码在禁林边给你施了二十次解咒。”


  “非常感谢。”纽特再次摸了摸狼狈被烧焦的衣服和头发。


  “起码教员都知道了。他们能解决蛇怪,邓布利多和海格不会离开太久的。斯普劳特教授的曼德拉草即将成熟,赫敏也马上要恢复。”哈利安慰。


  当韦斯莱的福特老爷车停在禁林边缘吐出他们,继续狂野潇洒去当森林牛仔后。三人发现海格小屋里的灯还亮着,场地上人声鼎沸,吵吵嚷嚷。原来还是有教员向魔法部长报告了学校里的怪物是一条危险丑陋的大蛇怪,希望傲罗能来清场——至于这位大嘴巴又爱出风头并且觉得这是个绝好机会展示自己“顶着巨大压力责无旁贷汇报”的光辉形象的教员是谁,自然只有吉罗德·洛哈特当之无愧。在邓布利多和海格被暂时带离时,更没人阻拦他的大嘴巴。


  然而康奈利福吉是个遇到危险首先选择闭耳塞听的蠢蛋,他和洛哈特两个不同种类的蠢蛋凑在一起时,内耗的同时竟然负负得正,开始吵起一个纽特觉得直指研究蛇怪的核心问题:


  “梅林!”福吉拒绝三连:“怎么可能呢!哪里会是蛇怪这种鬼东西呢!我是说,它啃起人来可不分纯血混血。这和它替斯莱特林清除异端的谣言是矛盾的——”


  纽特低声对哈利说:“没想到他还挺明白。斯莱特林多半就是不小心喂了只特别长寿的宠物……蛇怪的毒液和蜕皮可是魔药的好材料。”


  哈利和罗恩依然怀疑是德拉科·马尔福做的:“可是斯莱特林传人能操纵蛇怪,就可以指定清除非纯血了。”


  “有那功夫,冒着那么大只蛇怪可能被发现的风险。自个清除混血不是更快吗——蛇怪的危险对所有人都一样的,除了蛇佬腔者。我的意思是说,它只是被当成工具,肇事者是用它制造恐慌也好,残杀麻瓜也罢,都是人的错——没有奇怪的生物,只有狭隘的人。”纽特一说起动物就停不下来,“蛇怪对纯血或混血根本没有主观意见,它就是只什么都不懂的动物。”纽特和哈利他们慢慢靠近南瓜地。


  有位年轻女傲罗看不惯福吉的粉饰太平,富有正义感地坚持道:“部长!我们还是留下来检查一下吧,以确保是不是真没有那种可怕的动物,保护孩子们——”


  “唐克斯!闭嘴!这里没有你这个刚当上傲罗的菜鸟插嘴的份!”福吉的狗腿秘书很会揣摩部长的心思。


  唐克斯羞愤得头发炸成了鲜红色,忽然场地上有个珍珠白色的影子飘来,同时响起震耳欲聋的斥责声:


  “小康奈利·福吉!你好不长劲!还是这么胆小!年轻的傲罗,跟我来!肃清蛇怪!”


  康奈利目瞪口呆看着场地上那珍珠白的鬼魂影子,在康奈利是个刚入魔法部的笨小伙时,这位战争英雄首席傲罗就像一座高标凛凛的丰碑。康奈利被他训过。忒修斯·斯卡曼德在大好前途的年岁里死的那么年轻,他留下的威严让福吉只面对着鬼魂影子都喘不过气来。面对这位曾经被认为年轻有为,是未来接任魔法部长最有力人选的政治前辈的鬼魂,康奈利立刻怂了。


  哈利和罗恩懵得厉害,瞪着纽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防御课老师的模样会把年迈的魔法部长吓成那样。纽特憋笑得厉害,结结巴巴解释:“我哥长得挺像我家一个魔法部当高官的长辈……”


  “所以那是你家长辈的鬼魂?”罗恩瞠目。


  “不,那是我哥的魔法雾把戏。他没少拿这个吓人。”在78年前,纽特想。忒修斯叛逆期的时候也是个中二青年,虽然他没见过几次。


  唐克斯年轻冒失,头脑发热抛下魔法部长,跟着那鬼影去“执行任务”了——谁不想离天天上班时会看到的墙上偶像近一点呢?等转到城堡内的角落,珍珠白影散开,真人走出来,她也接受了“年轻的斯卡曼德教授拿酷似长辈的模样来吓吓不靠谱的魔法部长”的理由,并暂时口头答应保密,足以见得福吉平时多招人恨。


  当然,为防止忒修斯拿来糊弄师生的“隐形傲罗”履历表在真正的傲罗面前翻车,邓布利多也和忒修斯对过一套“魔法部秘密从业人员”的口供,至少在唐克斯面前没露馅。


  “可是,斯卡曼德教授,你弟弟这些投喂馅料,真的能把蛇怪引出来吗?”唐克斯的兴奋劲褪.去后,终于还是恢复了傲罗的判断力,开始觉得同名的小忒修斯·斯卡曼德是绣花枕头了,这个计划看上去一点不成熟。这堆放在盥洗室排水管附近,略带粉色腥味的饲料怎么看都只是颜色略诡异的软泥,怎么可能真吸引来一头老祖宗蛇怪?


  “我弟弟,20岁能驯火龙、24岁和一只客迈拉交了朋友、29岁送雷鸟跨了半个地球,还抓过世上最危险的黑巫师。”


  唐克斯“哇!”地惊呼,然而不等她问“你弟是谁?”下一瞬间忒修斯恢复了标准的散漫笑容:“你信了?长辈可没说过傲罗这么好骗。”


  “真是的!看不出来你爱开玩笑,我看你也就二三十岁,还在想你弟弟哪能那么大了。”


  “他现在16岁,很有本事,小动物迷,我信他能弄明白蛇怪的事。”


  这番话也被裹着隐形衣跟在后面的纽特哈利罗恩三人听见了。观察力出色的哈利没有放过纽特脸上转瞬的震惊欣喜之色,也没有忽略刚才忒修斯说话中平静的淡淡自豪感。除非是防御课教授伪装技艺太过高超,关于纽特20岁后的传奇,那并不像是编造的。


  哈利想:纽特,你瞒着我们什么?


  16岁的纽特却一瞬间又有点想哭,脸通红得熟透。忒修斯为什么就不会当着面夸他呢?如果不是背后听到,他以为自己在哥哥心上永远是个古怪孤僻、总惹麻烦的小怪物。自己后来做过的事,忒修斯谈起来的语气甚至有种轻微炫耀。纽特有些焦虑和遗憾不知全貌,却激动于对方这样夸他。


  纽特头有些疼,似乎随着忒修斯的叙说,纽特真的看到了一闪而过,自己从乌克兰铁腹龙背部跳下来的画面,就像一些记忆雾渐渐飘入脑中……


  忽然下水道飘上来浓烈的腥味,哐啷巨响中,冒出一大片丑陋鳞片,忒修斯和唐克斯闭眼前。看准方位朝下水道释放魔咒。几声震耳欲聋巨响后,那东西缩回去,腥味变淡了。


  “追!”可是两位傲罗无法穿墙,魔法追踪也无法穿过厚重蛇鳞片。


  一片混乱中,纽特、哈利和罗恩本来想抄近道去斯莱特林地窖附近,那里也是纽特曾经发现大片水渍和皮屑的地方。他们扯下隐形衣在走廊狂奔的时候,被麦格教授堵个正着,他们只好扯谎是想去看赫敏,在年级最聪明的小女巫手中发现那张写着“管子”的字条。


  哈利发挥了他优秀的推理能力:“……所以管子就是通道,盥洗室,死去的桃金娘,入口在她的那个盥洗室——!


  罗恩:“我们赶紧去告诉斯卡曼德教授和唐克斯!”


  哈利却更有主意:“如果斯莱特林在密室里有别的机关呢?我觉得先喝了复方汤剂去套马尔福的话更好。已经熬好了,就在盥洗室那里。而且你刚才看到了吧。就算馅料能引蛇怪靠近,也根本控制不了它。它会跑的。教授和唐克斯也没办法。”


  “哥们!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马尔福!”罗恩震惊。


  哈利决心做的事,小罗尼嘟囔两句只会尽职尽责跟在他后面。纽特却一路都在头疼,脑子似乎被撕开了一条缝,很多支离破碎的记忆汹涌灌入。他竭力忍住,跟在哈利他们身后。哈利发现纽特脸色不好,纽特只在废弃盥洗室墙上靠着,说他歇一会儿,顺便在这里找找入口线索,让哈利和罗恩赶紧去做正事。


  靠着之前在决斗俱乐部搞到的克拉布和高尔头发,罗恩和哈利变成马尔福两个小跟班离开了盥洗室。


  纽特头痛欲裂时,被一本日记砸中肚子。彼时纽特正在被破碎记忆中最痛苦的事——忒修斯的死亡所折磨。纽特明白了刚才忒修斯轻描淡写弟弟30年辉煌动物学家的履历里,没有后来事情的理由。


  纽特看到了自己从16岁至30来岁的记忆,哥哥陪他走到那里,之后,就是他一个人的路了。


  纽特浑身的憎恨与悲伤无法排遣,抖抖索索摸过那日记本,咬牙切齿下意识写了句反复在心口摩擦的句子:


  “格林德沃——是世上,最可恶,最坏的大混蛋!”


  里德尔日记本墨水被吸进去后,抖了抖,居然爆出了一缕烟,就像一个16岁的危险小青年,气出了爆炸头。


  漂亮的级长里德尔的字体龙飞凤舞[注11],不知在心里划去多少遍“不许骂我偶像!骂我偶像你死定了!”16岁的小汤姆仍然在努力试图蛊惑人心——字体不再是金妮那傻丫头,又会是霍格沃茨哪个在白道宣传中长大的正义小鬼头呢,跟几十年前的老魔王置什么气?


  “亲爱的,在我这个几十年前的亲历者看来,格林德沃是天才,后来的人都不了解那个时代和他的伟大——我可以带你看。”在1945年格林德沃被打败的那一年,18岁的汤姆里德尔正从霍格沃茨毕业,老魔王的失败只给他超越前人的野望。


  纽特疼得泪眼朦胧,根本懒得看日记本,这种有自己意识的魔法物件让他警惕,赶紧合上。刚好哈利和罗恩他们的复方汤剂时间已经到了,回到盥洗室中。


  “……不是马尔福做的。”他们在盥洗室找到水龙头上的小小蛇浮雕,哈利用蛇佬腔打开后,看着那么条黑黝黝的粗大管道,他们本来要一起去报告。汤姆·里德尔的日记里忽然扑出来一道黑气,把哈利直往那根粗大下水管推进去了。纽特情急之下抓住哈利的脚,一起落入滑不溜丢的管道深处,只听上面罗恩惊呼声越来越小“天啊!哈利!纽特!我这就去找教授们——坚持住——!”


  -

  

  阵阵刺鼻气味从哈利和纽特身上散发出来,这是从盥洗室管道下来之前,纽特从手提箱中采集的绝音鸟粪,据说有“让一切爬行动物丧失食欲”的功效。只要他们能忍耐自己身上的臭气,能让那蛇怪隔几百米作呕掉头。


  “但蛇怪或许不是普通爬行动物,也没人证实过……毕竟它自个味道就够呛。”纽特忍不住狠狠往那日记本上又揩了一堆鸟粪。


  在看到那巨大的超过20英尺的蛇蜕皮后,一手提箱子一手抓哈利脚的纽特倒抽冷气,嘴里咬着的魔杖都掉了,他赶紧捡起来施咒,进入手提箱,出来时抱着满口袋绝音鸟粪,差点没把哈利熏死过去。但这是保护措施,哈利没有怨言。


  “这日记有鬼,他针对我。”哈利也和纽特一起恶狠狠地在汤姆·里德尔日记上抹鸟粪。


  “stop!”日记本似被熏得快要去世,终于冒出一行新鲜凌乱的大字。“哈利·波特,我最想见到的人就是你!我推你下来,不是要害你,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往里走,不要再抹我了!”


  “不要信他!”纽特对哈利道,“这家伙是个格林德沃的崇拜者,只有邪恶的家伙才与格林德沃为伍!他绝不是好东西!”纽特试图撕掉日记本的内页,却扯不动,被施法保护。于是纽特用魔杖戳着日记本,杖尖点出一道道烧灼黑疤。但很快又复原如初。里德尔日记一直在发出被刺痛的叫声,纸页上不断出现凌乱的字“住手!”“没有用!”“你好粗鲁!”等咒骂字样。


  哈利对格林德沃的印象仅限于巧克力蛙卡片上邓布利多决斗的记录,知道这是伏地魔之前最大黑巫师。但他发现纽特咬牙切齿说的时候,眼里蕴着似乎就要掉落的泪水。哈利不由关切道:“你还好吧?”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纽特摇头逼退自个还需要消化的一大堆浸入他记忆的画面——是在忒修斯口中值得骄傲的十几年。被退学的社恐自闭小怪胎,一步步成长,执着追求所热爱的动物,数不清的困难,都是缤纷的馈赠,他做到了,纽特·斯卡曼德写成了《神奇动物在哪里》,在那样白色恐怖的恶劣大环境中……对抗着巫师界对神奇动物的恐惧和误解(更别提麻瓜们),与冥顽古板的魔法部斗智斗勇。没有人类能站在要替动物追求利益的“异化者”一边,所以没有人与他同路。某种意义上,正如当时魔法部某些高官在纽特几次听证会上最严厉的措辞——“纽特·斯卡曼德考虑的不是人类的安危,而是另外物种的!想想那条龙能干出什么来,这叫反人类罪!”


  忒修斯试图保护他,可他说的话也让纽特难过……纽特闭上眼睛,逼退眼泪。


  纽特扶着哈利站起来,深呼吸(在这个环境中闻久了也就习惯了)恢复理智,眼前危机才是他该关注的。他和哈利收好日记本往里走。


  密室里的最后一道门前,哈利竭力想象着浮雕蛇身摇晃的样子,“滋滋”两声后,石门打开了。他们看到最里面有一个老猴子似的巨大巫师雕像,萨拉查·斯莱特林。


  哈利怀里的日记本越靠近密室深处就越躁动,冒出阵阵黑气。哈利觉得冷飕飕的,额头阵阵刺痛。黑气还能拼成简单的形状,一开始是“please”“listen to me”等装可怜,逐渐变成damn it、piss off、screw up等骂街字眼。因为纽特一直在对日记本实验各种烧咒、划咒、粉碎咒、冻咒。


  他们在密室边缘发现一个小隔间,里面收集了20世纪30年代至40年代的一沓简报,几套斯莱特林校袍(绣着的汤姆·里德尔名字已经被撕掉一半),生锈的级长徽章和男学生会主席徽章。潦草的简报旁有兔子狐狸小动物的尸骨,几颗干瘪人头,一堆颜色诡异的罐子,这像是中二期汤姆里德尔搞黑魔法实验的小天地。最中间是残缺不全的“为了更伟大的利益”“魔法即强权”等羊皮纸,下面有级长漂亮字体的小论文。

  

  哈利翻了白眼:“这就是那鬼日记本主人想让我看的?如何从崇拜格林德沃起步,决心变成一个更牛逼的黑巫师?”就在这时哈利看到了一张把“汤姆·里德尔”字母打乱,变成“伏地魔”字样的羊皮纸。哈利用魔杖指着日记本,冒出的黑气在空中逐渐形成个英俊高挑的黑发男孩,漂亮的眼睛阴沉无比。


  “为什么,一个婴儿,能从阿瓦达索命中活下来?我终于亲眼见到你了,哈利·波特……”


  哈利挥动魔杖,但是里德尔的黑气却无法被击穿。里德尔扭曲大笑,他忽然用蛇佬腔沙哑大吼。斯莱特林雕像的大嘴张开,那条巨蛇滑了出来。


  但它一落地,在纽特和哈利闭眼的同时,蛇怪忍不住转过头去对着下水道,天昏地暗地呕起来。绝音鸟粪的味道对它来说太恶心了。而且蛇怪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它刚才在上面和忒修斯、唐克斯打了一架,刚回巢穴没疗伤,就又被里德尔叫出来打工。


  纽特抓起此刻手中最臭的玩意——汤姆里德尔抹满了鸟粪的日记,闭眼往蛇怪那边砸去,蛇怪受不了那气味,哀嚎退后。


  哈利和纽特摸索着墙闭眼躲进一条粗大管道。但这里是死胡同。他们听到了外面凤凰鸣叫,一只破烂分院帽被扔进了哈利怀里。哈利戴上后抽出了格兰芬多的宝剑,纽特却从里面摸出一只毛茸茸不断挣扎的蜜獾——体型小但彪悍能挑蛇。


  “去吧。”纽特是对蜜獾说的。然而提着宝剑的英勇小格兰芬多非常自觉地和“平头哥”[注12]一起冲出去了。


  “哈利!”纽特没拦住,从下水道往外张望时,冷不丁看见蛇怪眼睛——已经被凤凰啄瞎了。蜜獾凶残地咬着蛇怪。哈利一剑把里德尔日记本挑进蛇怪大口中,黑气和墨水在尖叫声中四散,哈利的宝剑与蛇牙相撞,把它尖牙砍断,又插进上颚半寸,蛇怪瞎眼齿落,奄奄一息,撑着最后一口气。


  凤凰在高处盘旋,哈利胳膊中毒了。可是绝音鸟粪逼退蛇怪的同时也逼退了凤凰。它没光速飞走已经是最大的温柔。


  “清水如泉!清水如泉!好了美丽的鸟儿!您可以下来了救人了吧?”纽特把他和哈利都冲得干干净净,朝凤凰哀求着,搀扶哈利平躺好,接受凤凰眼泪的疗伤。


  纽特发现蛇怪还吊着一口气,他把怀里挣扎还想打架的蜜獾塞进箱子里。纽特看着凤凰,迟疑:“我不奢求你能……”凤凰却看懂了纽特怜悯的眼神,它落了一滴眼泪给纽特。纽特轻轻把那滴眼泪贴在蛇怪鲜血淋漓的下颚上,手中又拿了些罂粟奶和白鲜敷上去。


  “你……?!”哈利躺在地上虚弱道,“……想救它!?”


  “它瞎了,也没有牙齿,伤不了人的。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活下去。”这样丑陋凶恶的蛇怪大头,竟然能在纽特宽松拥抱着的映衬下,变得像是只无害可怜的大弗洛伯毛虫。“我只是希望它最后少受点罪。”


  “纽特你真是……”哈利有些惊讶,却又变为笑容,心地善良的哈利不难理解。


  忽然几道白光朝蛇怪射来,密室门外传来喧嚣和怒吼:”快离开!纽特!”但纽特以远超16岁的反应速度挥出“盔甲护身!”弹开了那几道杀伤咒语,他奔到蛇怪前方伸魔杖挡住,“不用赶尽杀绝!它已经没有杀伤力了!”


  赶来的有忒修斯、唐克斯、麦格、斯内普和斯普劳特。他们接到罗恩的求援后一起从盥洗室密道下来。麦格看到凤凰和格兰芬多宝剑,发出半是赞叹半是惊讶的呼声。斯内普神情凝重看着蛇怪和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雕像。唐克斯左顾右盼,斯普劳特关切地来回注视哈利和纽特身上的伤,忒修斯只是死死盯着纽特。


  “求求你们,让我带走它。”纽特还给蛇怪下颚托着白鲜香精,它的血渐渐止住了。


  斯内普哼一声没有多说,麦格表情严肃地皱着眉。忒修斯上前一步转过身面对众位教授,急促道:“我一定会很好管教我弟弟,请再给他一次机会,不要开除他。他是被卷进来的。纽特,你快离开那里,不要再说什么带走它了。这不是你能应对的!你听懂我的话没有?”


  不怕应战蛇怪,却怕弟弟被开除的忒修斯显然是真紧张了,他朝纽特摇头。但纽特不敢多看哥哥眼睛,垂下头颤抖,却一步也不离开,拦在蛇怪前。


  哈利帮求情,而且他的临场应变技能点更高,忙道:“纽特从分院帽里弄了一只獾!可以克制住蛇怪的!他有那个本事!”


  几个教授表情变得惊讶,纽特赶紧从箱子里掏出蜜獾给他们看,斯普劳特教授高兴道:“传说中赫尔加·赫奇帕奇有一群獾朋友,禁林里就生活着它们的后代种群,能把其中一只召唤而来,是赫奇帕奇认可你的忠诚正直和友爱,纽特,你值得我们骄傲。”


  斯内普不置可否,就连最严厉的麦格也赞许点点头,朝着忒修斯道:“这里没有人要开除你弟弟。他是个天才。”


  纽特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超小声嘀咕:“没想到……”


  忒修斯怔在原地,一瞬间眼睛有点红,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上前抱住纽特,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用只有纽特能听到的声音:“……我以为,又,护不住你了。”


  纽特沉默,尴尬地抱完。他有很多事想和忒修斯说,但现在不是时候。


  纽特把重伤的蛇怪也放进箱子,当然和蜜獾隔离在不同的区域。哈利还主动说“纽特这箱子里还有空间、伸展、变化、气候呢,是他自己改造的——纽特,你为什么都不告诉他们啊。”哈利一副“我也想这么厉害”的羡慕表情。


  纽特又脸红了,他看着这些教授,就连最冷脸的斯内普也没有斥骂。斯普劳特更是慈祥得像妈妈,表情充满着自家孩子最牛逼的骄傲。纽特不知该怎么给哈利解释——当你每次展露才华和热爱,换来的却是禁闭、斥责或惩罚;你习惯了隐藏、关闭自己;你从不期待有人能认可,你的心事只能向动物叙说,因为人类觉得你背叛了他们……


  在凤凰带他们回去的半空中,纽特望着忒修斯因为紧张还在紧紧攥着他的手,知道唯有他哥哥能和他一样理解改变的意义,也正如纽特理解刚才忒修斯几乎有些过度反应,先哀求不要开除他。


  纽特在忒修斯耳边低声呢喃着:“果然邓布利多当校长的霍格沃茨,很好。”


  -


  没有人因为洛哈特想要炸管道却先炸没了自个的记忆而遗憾,魔法史教授比防御课教授好找多了。除此之外,霍格沃茨教师的人事变动还即将增加莱姆斯·卢平。是因为忒修斯告诉邓布利多,混进魔法部调查需要大量时间,他希望有一个老师能和他一起分担黑魔法防御课,邓布利多在暑假里安排了这件事,并且愉快地告诉忒修斯:那位即将上任的卢平教授,也是一位需要分担时间表的老师。他们会合作愉快的。


  奄奄一息的蛇怪在纽特的手提箱里渡过危险期,成为一只饱睡终日,即将安详去世的无牙瞎老蛇。但蛇怪的暮年究竟有多久,谁也不知道。纽特给了它很多临终关怀。赫奇帕奇的蜜獾回到禁林的族群中,时不时来海格小屋找纽特蹭肉吃。


  “所以你忙了这么久,弄清时间魔法的问题了吗?”纽特问忒修斯,他腿上摊开罗恩从埃及旅游给他写的信,正在替斑斑调制一种促进断肢再长的药。


  忒修斯:“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有一道生死之间的帷幕。有极大的可能,走进去,就能回到原来的所在……”


  纽特猛然顿住,颤道:“原来……的所在?”


  “我想是的。”


  纽特惊慌的表情撞进忒修斯的眼中,纽特下意识伸出手要拉住什么:“不!不能回去!你,你如果回去,就……”


  “就死了。我当然不想死。但我能全须全尾活在这个好时代,能再见到你,究竟要付出什么代价呢?会不会有一天醒来,这些全被收走了?只是一场梦?纽特,我以为这辈子只有拼命的份,付出各种血腥的代价,才能抵抗住妄图染指我们美好生活的邪恶力量。”忒修斯看着双手,“那时候恐怖无处不在。所以我总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忒修斯在家里,依然不离身那根玳瑁壳手柄的坚固魔杖。纽特噙着泪水上前拥抱了兄长,“是真的。”


  忒修斯惊讶地回抱:“我可没指望能得到17岁纽特的一个主动的拥抱。”但他终于笑了。


  “我不是17岁!我记忆恢复了!我已经32岁了!”纽特被忒修斯反客为主勒紧时想抗议,但随即又沉默,记忆只恢复到那时候,他自己知道的纽特,终于和忒修斯知道的一样多了。但纽特对后来的事还是没印象,只依稀梦到变老的自己,梦里有些奇怪的咒语。此外,除了忒修斯第一次来到霍格沃茨时跟他说“中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外,忒修斯此后再也没提过了。


  “那么32岁的成熟纽特先生,请你在七年级的N.E.W.T巫师考试中拿到顶尖成绩?不然对不起你的‘年龄’,也对不起这个缩写和你同名的考试了。”忒修斯看着罗恩寄给纽特的那张埃及旅游全家福照片——“等你考过了,再带你去玩,好不好?”


  “你的语气还是对17岁的!”


  “那么,游遍五大洲四大洋的动物学家纽特先生,到时候,请你带古板可怜的老忒修斯去随便哪里都好的大自然里度个假吧?希望我这样说吗?”


  纽特脸红着又不敢看忒修斯,半响忽然笑了:“天哪这居然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我们在谈到这个话题时,我是没有出境禁令的!”


——第三章 完

[注8]纽特在《神奇动物在哪里》订正雪人身高为十五英尺(约4.5米)。 




 

[注9]忒修斯在魔法部听证会听到弟弟回答后,其他人无语,他在那里迷之偷笑的小表情。就,太可爱了。


以及纽特说的那段关于蛇怪起源是一个叫希腊波尔本,蛇怪只能由蛇佬腔控制所以不存在清洗泥巴种种种噱头,同样来自《神奇动物在哪里》原文,最搞笑的是,纽特写“英国已经四百年没见过这种动物了。”然后哈利在旁边批注:“那是你认为的”。





[注10]FB1里纽特在盲猪酒吧里套情报就用了火灰蛇的蛋来交换,所以纽特他不是纯社恐,该和三教九流各种贩子打交道的时候,他是有招的。(图来自“纳吉尼她二哥”)   



[注11]汤姆里德尔的字体也巨好看,也是那种标准好学生的花体字。



[注12]蜜獾→平头哥的梗:“平头哥是非洲蜜獾的称呼,因头顶平,还带有一层白色的毛发,像极了江湖大哥,也因为异常勇猛的性格,敢于狮子、鬣狗、蛇等动物拼搏天不怕地不怕,得此称号。在草原上几乎没有人敢惹这位“平头哥”,虽然身体比狐狸还小,但是战斗力逆天。”蜜獾以“世界上最无所畏惧的动物”被收录在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中数年之久。


纽特真萌要人命,熬夜更文易秃顶。

用爱发电抠剧情,给个好评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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